可是我从来不回应她的试探,心里清楚那把火会毁了她,我便是她成仙的劫数。

五年的春去秋来模糊了我的心,苏秦远,那个站起来比竹子高出半寸的少年也变模糊了,久而久之,齐若念清雅的笑倒愈渐清晰,直至占据苏秦远渐渐转淡的眉眼。还有时候,那两抹身影会叠在一起,不惜跋涉千里,来扰乱我的梦。

窗外雪雨飘进,桌上是温热的桂花蜜,我低头拨弄锅底炭火,微弱的火光中,我听见门外有马蹄声传来。

—— 肆 ——

来人心中犹豫,脚步时缓时促,停至门前,拉住竹栓有节律地敲了三下。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朵半开欲放的海棠,我一时怔住,竟提不起勇气抬头,几年不见,苏秦远也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才开口。

“小白兔,你骗我这么久,还不让我进门?”

我红着脸别开身子,他进了门,拍掉身上的雪,打落的寒气吹到脸上我才回过神,藉着油灯的光细细打量他。比起五年前,他壮实了不少,但还是当年的出尘模样,眉宇清朗,不染滓垢。

他一眼望见桌上的桂花蜜,顺手不客气地喝了个精光,我自知心中有愧,默默再捧出些桂花干粉,泡入竹杯中等着煮开。比起我的沉默,他倒是熟稔亲热,从怀里掏出两个泥人塞进我手里。

泥人栩栩如生,是一男一女,观音坐下的金童玉女,

他呵呵笑开,盯着我不愿意眨眼,告诉我这次师傅终于准他下山,代替齐若念采购些法器。他欢呼着骑马赶来,高兴得两天没有合眼,记忆中的路没有变化,只是,他顿了顿,轻轻哼道:“小师师,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他痴迷的模样叫我莫名害怕,仿佛哪里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