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子!吉孟氏叹气。既然老头子有那心了,那她就要好好想想这家该怎么分?抓住身旁闺女的手,指下细细腻腻。这个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得有一份。

其实吉安挺能理解她娘。吉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富裕的祖产。现在所有都是老两口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攒下的。他们尚没享受成果,孩子就长大了。各自成家,各有心思。

吉家分家,分的是老两口辛勤大半辈子所得的果实。关键果实被分尽,他们还很可能会落不着什么好。

换作是她,她也会不甘心地想要牢牢抓住,不等死不松手。将房契、田契还给娘,吉安劝到:“您不要多想,咱们主动总比被动来得好。”

吉孟氏没精打采。黄氏躲屋里几天了,吃喝都是大丫头端回西厢。她真的是厌恶极了那人,心头的火蹭蹭往上,怎么都消不了,燎得她嘴里都害疮。

有时她是真想逼老三休了黄氏,可又想想休了之后呢,三房那三个孩子怎么办?落后娘手里,能有好日子过吗?

动不了黄氏,她这口郁气总要撒出来。老头子说,这些年自家与村西大房还常走动,都是因当年没撕破脸。这是在明着告诉她,再磨下去,她与老三迟早会因黄氏,母子反目。

一反目,别说母子情,面子情都没了。

吉孟氏眼前逐渐模糊,她这心里堵得慌,难受得很。吉安抽了帕子,轻轻为她擦拭泪,余光瞥见门帘下的鞋,知道大哥回去东厢了,嘴上就没了顾忌。

“娘啊,我说您就不会享福。不分家,一大家子十来口,吃喝尽是您和爹的。虽说田地收成和铺子的租金都在您这,但您仔细想想您为了能俭省一点,费了多少心思。心思费了,又有谁惦着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