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上沁出的血迹越来越多,顷刻间将纱布染成了一大片红色。
时念仿佛察觉不到疼痛,像是一只蜗牛缩进壳里,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嘴里念念有词地呢喃着。
细听之下才能听到她说的是:“我是独生女,时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是独生女,时家只有我一个女儿……”
不断重复。
自我催眠。
沈贤走近,听到她的念叨,骂了一句:“蠢女人,你是独生女,那你哥时寻呢?”
时念倏然一怔。
时……时寻?
这个明明应该烂熟于心的名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所有被刻意封闭在阴暗处的记忆。
她有一个哥哥,叫时寻。
赌博酗酒的父亲整天无所事事,母亲对这个家不管不顾。
她的父母生了她,她却是由哥哥跟奶奶一手带大的。
哥哥早年辍学,供她在京都医大读书,进医大的第一年,她像许多女生一样,对医学系草裴南湛生出一些青春期少女悸动的心思……
脑袋传来如针毡般的痛,虚幻和现实的重影在眼前交叠,让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相。
沈贤却早已没有了耐心。
他擒着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依无靠没有背景的时姓人,不应该妄想在是非对错的理论中占据上乘。”
时念被迫跟眼前的人对视,满脸惊恐,她看着男人的唇一张一闭,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感觉耳朵一片嗡鸣叫声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