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狠狠踹开,惊得时念眼皮子猛地一跳。
大十几号人气势汹汹闯进来,黑压压的一片,肃杀之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时念一眼就看见了为首的男人,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惊恐,抓住床单的指尖不自觉攥紧,骨节泛白。
“沈、沈贤?”
在作为裴南湛妻子的那两年时间里,除了沈柔之外,沈贤亦如同噩梦一般纠缠她。
他不止一次地威胁、恐吓她,警告她要学会识趣,要学会尊重沈柔,要学会不属于自己的人不要肖想,要学会祝福沈柔跟裴南湛这对苦命鸳鸯。
她知道,这背后都是沈柔的授意。
沈贤长相不算凶神恶煞,甚至有几分俊朗,跟他俊逸气质格格不入的是那双眼睛,阴冷,算计,令人不自觉就联想到一个词:睚眦必报。
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缓缓迈开步子,朝着她走了过来,嘴角笑容瘆人,“时念,你又欺负柔柔了?是吗?”
时念坐在床上,身子往后退,眼中惊恐交织,“沈贤,是沈柔推的我!”
她额头上还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此刻奋力地辩解牵扯着伤口发疼,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麻麻的汗。
从楼梯跌落的瞬间,她伸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下,想找个支点,却没想到勾到了沈柔提包上的带子,把她一并带了下去。
沈贤一点点走近,环顾四周,忽地笑了一下,声音透着快意的疯狂,“你哥呢?他怎么没陪着你?”
时念脸色蓦地变白,心头突地一跳,眼珠充血。
哥哥?
什么哥哥?
脑中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脑层……
她眼神空洞,像是背台词似的喃喃道:“我是独生女,时家只有我一个女儿,爸爸酗酒好赌,妈妈也不怎么顾家,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爷爷去世,奶奶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