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神死去了,当年的他胆怯地躲在门后,没能阻止。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可此刻她也要在他怀里一点点死去,如今的他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那先前的那个“他”说的又有什么错。
——“最弱小的人,就是你了。”
“我早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泽维尔收拢了五指,咬着牙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
温黎随他摆弄没有反抗。
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横竖泽维尔也不会真的伤害她。
“快走吧。”少女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地抬起指尖,拽了一下泽维尔胸口的黑猫胸针。
然而对她而言的全力,在泽维尔眼中简直就像是轻飘飘的痉挛一般。
他黑寂的眸底染上血色,干裂的薄唇动了动,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温黎感觉越来越困,强撑着闭眼昏睡过去的冲动,最后小声补充了一句:
“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
一定要快一点动手啊,不然她真的要噶在这里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最后一个字哪怕是凑近了也几不可闻,被夜风揉碎散入冰冷的空气中。
泽维尔感觉掌心一重。
少女最后一点力气也被风吹散了,纤细的手腕不算很重地完全落在了他手中。
他浑身一僵,缓慢地低下头。
少女依旧穿着属于他的黑色连帽外套,闭着眼睛靠在他手臂上。
她的金发略有些凌乱地顺着重力垂落在锁骨处,卷曲的发尾勾着耳畔,神情看起来没有多少痛苦,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