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摇曳的烛火,温黎才更加清晰地看见泽维尔胸口皮开肉绽的伤口。

血液滴滴答答地向下流,几乎汇聚成了一条细小的河流,血肉和破损的衣料粘连在一起,简直是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温黎的指尖蜷了蜷,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碰他哪里。

“你——”

“嘘。”

话还没有说完,泽维尔便干脆利落地打断她。

他从裤兜里抽出那只始终未动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

“露出这样的表情干什么?”

泽维尔满是冷汗的苍白脸上显出似曾相识的笑意。

他的声线有点哑,却依旧带着点不正经的无赖,“看起来就像是寡妇在哭丧。”

纯白色的蕾丝发带缠绕在手上,纤尘不染,和他一身狼狈血污相比,像是唯一干净整洁的地方。

但泽维尔的手腕不稳,指节贴在唇边时,发带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唇角的血渍。

纯白色的布料上瞬间沾染了墨色。

温黎一时间有点不是滋味,又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她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闭上这张嘴?”

说着,她试探着去扶泽维尔包着蝴蝶结的手。

可还没等她碰到他的手,泽维尔便倏地闷哼一声,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脱力地单膝跪地。

温黎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查看他的状况。

泽维尔单手撑着地面闭着眼,低垂的眼睫微微颤抖着。

湿润的黑发黏在前额,冷汗顺着凌厉的脸廓向下滑落,滑至高挺的鼻尖,然后向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