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但并不像从前那样完全熟悉了。

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从前听说的那些前朝的皇帝们,皇帝们的年纪越大,就越发追求起传说中的神佛之说和长生不老之道,薛准不会也这样了吧?

前朝的几个皇帝前期何尝不是个明君,后来开始信奉长生之道搞得民不聊生,宛如变了个人似的,现在薛准如此,她很难不会多想。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流转,不知不觉的,她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麻了。

在床底呆得太久了,又是那么小的一个空间,一直僵持着不动,自然麻了。

她想纾解一下自己的痛苦,可身下是木制床,她怕自己一动就发出声响,被薛准听见了发现她的存在。

话本里的复活归话本,这东西放到现实里,保准能把人给吓死。

不仅仅是吓死,说不定她还被囚禁起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薛准成婚三年的感情有多么深,深到能够让他忽视自己复活的惊闻。

她不信任薛准。

或者说,从她重新活过来开始,她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房间里寂静一片,姜肆保持着侧看的麻木动作,眼睛长时间在黑暗里,隐隐有些发晕。

可她还是看见了薛准的动作。

他放下书,伸了个懒腰,慢慢地走向了姜肆藏身的床铺。

身上那件旧衣被他解开了腰带,脱下挂在了旁边的木施上,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中衣。

姜肆意识到,他可能要躺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