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不骗你。”
“你以前总骗我,利用我!”
“——是我的错,不会了。”
纵使如此,菡羞依旧在衰弱。渐渐的,耳朵听不见了。
她终于有些惶惶,几次折腾,慌张地要求:
“是不是过年了?我没有听到烟花?我要听烟花,爆竹!闻衍璋,你在哪里!”
他匆匆赶来,身上是熟悉的苦药汁。一闻就难受。菡羞莫名哭了,青年回望,这时才入冬,哪里过了年。自然没有烟火和爆竹。
可面前的人却不听,他叹:
“想要烟花,爆竹?”
她这双眼昏暗无光,也不大看得清了。青年喉咙起伏,酸胀难耐。
菡羞没什么感觉,也不累,也不痛。就好像睡在安眠乡,她只是偶尔萌生出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
她自顾自点头。
隔了会,这座小院外到处都是烟火。炸地树枝都耷拉。
菡羞隐约听见了,这才满意。可第二天,第三天,依旧任性地要听烟花。
全城的烟火爆竹,短短五日消耗殆尽。她突然很有精力,要求出去看。闻衍璋别无他法,捧住她的脸:
“你乖些,烟火太亮伤眼睛。我们只听。”
菡羞撇嘴,却还是答应了。
她听到了这世上最清晰的爆竹声。从低到高,从单薄到热烈,从初生到殆尽。
这让她奇怪,这次的爆竹,为什么和从前听到的都不一样?
力量莫名充裕了身体,她一点点挪到窗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