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墙之隔的人却随时都要凋零。
暴怒,痛苦,一切情绪在长久的现实面前化为平淡冷寂的双眼。
什么都无用。
烧毁了药,砸碎了佛。他哭笑着捶打青石,又将那些刺手的碎片狠狠攥在手中,求着始终慈笑的佛来怜他。
就像幼时一样。
可他还是亲眼目睹鲜妍的面容萎靡成骷髅,初时日夜进去,往后,他常坐在门侧,听里头细弱难觅的呼吸。
陆菡羞变得很丑。
可他还是舍不得。
陆菡羞这抹孤魂要跑了。
他知道嘴里没有真话,可他还是骗自己。
“她会留下来。”他竭尽所能对她好,把一颗心掏出九成九送她。
他满心满眼里,只有这一个姑娘。
捏着手里磨圆了双耳的木刻,低头坐于廊下。默然许久,青年望着灿烂朝阳,一寸寸合掌。
他从没有如此虔诚地对天祈愿——求她活。
这一切,菡羞不了解。
她开始发脾气。
没有原因,她喜怒不明。有时有力气,随手扔个枕头出去。
她失控,有点管理不了自己的情绪。枕头数次打到过闻衍璋,但他从不生气。只是说:
“要换新的,你等等。”
菡羞就很自得地等等。等到他温暖的大手捧起自己的头,等到他掖好被角。
菡羞不知多少次问:“我要死了,对吧?”
他无奈,“你只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