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理衣衫,正襟危坐。
菡羞懵懂:“你要去见谁?这样正式。”却已经下床,拿过唯一一根糙木簪,笨拙地给闻衍璋梳头。
他发丝很密,并不细,反而挺厚重,是头很有质感的黑缎子。
她一只手握不全,只好分开成三大块,夹在胳膊里一点点绕,最后合在一块,粗略地用簪子鼓捣几圈,勉强固定在头顶。一角还有些发不平整地蓬着。
幸得人长得不错,可以忽略发髻的草率。
菡羞有些热,看着镜子里的脸,还算满意。
她这手艺只能如此了。
闻衍璋抬手,头顶上长眼睛了般,摸一摸发髻,将有些突出的塞进去。眉眼清隽:
“今日青城书院大儒出山招收门生。陆菡羞,你好好在家等我。”
“是你先前说的那个书院?你不是去过了么?”
“嗯,不凑巧。我要找的人今日才露面。问雨此次也与我一同前去。
今日拜会,我与问雨兄弟相称,以陆延璋为名正式求见。”
他起身,像是即将远行的丈夫那般,抬手抚一抚她发顶。
“芙蓉膏治皲裂,记得用。”
菡羞轻轻啊一声,“那是你买的?”
闻衍璋一顿,挑眉:“不然你以为是谁买的?”
她没说话,他忽地阴阳了语气,扯唇:
“林嘉昱?”
菡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