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雨瞧他那几乎是非不分的神情,心里头被揪了把,酸溜溜的。
这样残缺的老阉人苦了一辈子,苦个什么劲呢。
送了两代黑发人,熬枯了身子。到了头,想要的不在身边,还不是个梦。
连他这样坏的家伙都禁不住恻隐了。
他望眼天,蓦然想到那被他捅了一剑的李破风。
笑了。
在这个客栈里待了大约三天,摸清楚了附近的情形民俗。菡羞琢磨着去买个小房子住一住,把这想法告诉了闻衍璋。
他颔首,也是同意。
菡羞就下去找客栈附近的酒馆老板娘打听。
老板娘长得瘦瘦的,但能干又热情。一听就指点:
“外地的一年半载买不成。倒是可以问门市租租。”
于是菡羞就抱着银票去门市了。隔了几里路,都是商户,下头做生意上头自家住。
菡羞看了几个,寻思还是要找介于热闹与不热闹之间的好,有些犹豫。正心里咕哝呢,陌生的男子突然叫她:
“陆菡羞,是你?”
菡羞刹那间惊喜,随后迅速惊恐汗毛倒竖。连忙捂住脸,她侧目:
“你说谁?”
那男子冷不丁笑了,从她身后绕过来,向菡羞更近几步:
“真是你?听说你被暴君纳入后宫极得宠爱,怎会到这小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