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留下的便只有那些缝在他襁褓中的虫子。
闻衍璋心厌,厌到当年发现用草纸撰写的过往时,很有些恶心。
若没有她,闻氏不该如此。即便她是他的母亲,他也并不同情,更不会怜惜。
十几年的凄苦间接皆由她等造就,最饿的时候,幼童毫无敬意的打开瓷罐,以她骨灰为食,填饱碌碌饥肠。
难吃。
她与南疆的瓜葛,闻衍璋从来不想探寻。
他便是如此无情无心,对谁都无出二致。
这个少年与他的父亲截然相反。
灭佛,厌世。恨世人,憎万物。
菡羞哑然,倒不如说,这一家都是盼着挣脱枷锁的困兽啊。
“那她这趟是特地来找你把你带回南疆的?她怎么知道你没死,还藏到这了?”
闻衍璋冷哼:“倒要问他裴止风。”
…我靠。
菡羞一下没话说,连连呆滞:
“也太恐怖了些。怎有人真的能知晓天下事。闻衍璋,你以后准备怎么做?”
卷土重来必然不现实了。饶是她一个局外人这会也由衷胆寒。被窝适时臌胀,闻衍璋异样淡然:
“等问雨来。约摸残废无用,桐花自会想方设法治好我。先受着她的东西。我还不至于半点都招架不住。”
菡羞于是放心,便从他身上起来要从被子里拱出去,没想一条腿横过,菡羞抬眼:
“你做什么?”
闻衍璋身上紧了紧,薄唇有些异样的红,莫名其妙骂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