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的呼吸凝滞了一下,没反驳。
菡羞磨牙,“所以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针对于你娘?”
“…虫母精挑细选,身上随时伴着蛊,昂贵非常。南疆内庭自然追杀,她藏不了多久。当时内廷护法桐花寻来,假借寻主之名欲带她回南疆。二人院内斗法,虚与委蛇。她害怕丈夫知晓身份,绝口不提。
好在那时她已怀了身孕,做不成虫母了。”
菡羞扣手指。桐花?方才那个嬷嬷?
“那你爹去西北起兵是?”
“何家施压在前,妻子生产在后。耳旁风日夜熏陶,他惶恐,恐子嗣再为奴,身份暴露。不若拼死一搏,为他挣一个前程。”
…菡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慨:
“你爹真是个很好的人。”
不争不抢的君子为了没出生的孩子拿起刀剑,需要很大勇气吧。
闻衍璋面有厌憎:
“蠢罢了。调虎离山,南疆之人联合冀州闻氏击杀他在外,后脚便去杀虫母。他谁都护不住。”
菡羞拍一拍他大腿示意冷静,随后沉思:
“所以这些其实是桐花嬷嬷那群人和闻斐然家缔造的。但你和她好像很熟,她也不知道你了解那些过往?”
少年蓦地:“陆菡羞,你不算太笨。”
菡羞黑脸:“这也不忘损我一句?”
他低哂,眉目陡戾气横生:
“桐花擅换脸之术。当年惨象俱都被她精心蒙骗。然因我身上有虫母血脉,有些用处,她并不曾杀我,反想将我养大。好在亚父来带我时,她受我母亲反击重伤未愈,内庭急召,便只能作罢。”
而那个女人失了丈夫,拖着残破身躯抱着幼子苟活讨命,最终狼狈的死在羊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