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声, 抱紧了筐子。云瑞搁后面瞧了会这圆溜溜的人,身旁窜出个小厮:
“管事, 你老照顾这肥丫头干什么,哥几个孝敬你, 上惜花楼找姑娘喝酒去?”
云瑞冷脸斥他:“滚, 人肥不肥关你屁事。守好你的门, 有两个闲钱就想花, 当你是什么大款?”
小厮讪讪, 一溜烟跑了。
菡羞捏了把攀儿费力用柴刀柄磨出来的粗粉到鼻尖,一阵轻微的晕眩, 更多的是呛鼻。
“只要剂量够大,应该能用。”
攀儿于是把枣核全磨了,满满一纸包揣给菡羞。菡羞扶着屁股起身,静静等待天黑。
这等待的时间没人说话,院子里安静的过分。还是攀儿捏着手里的草嗫嚅:
“小姐,是攀儿对不住你。”
菡羞隐约明白她口中的对不住指什么。一笑而过:“没什么好对不住的。这人间来一遭,对得住自己就够了。”
以她目前的年岁与人生阅历,并没有太多彻骨的生活感悟,攀儿年纪比菡羞原本的更小几岁,潜意识里菡羞就一直觉得她只是个妹妹。
所以,菡羞还是想问:
“你昨那么晚才回来,是出去了?”
攀儿沉默,菡羞笑笑:“能带你出去玩还一派安然回来的,这地方除了两个主子,也只有云瑞了吧。”
攀儿陡然慌张:“云瑞哥,不,不坏。只是——”
“他要是对你好,就是好人。”菡羞降低嗓音,安静的盯着脚尖上的灰:
“哪天你和他离心了,只管跑,再找下一个好的。女子贞洁什么的都是些束缚人的锁链,把人生生耗死。这天下还没完全安定,还能有机会。你要给自己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