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缘,以后再会。”菡羞低声,抓起裙子转头便往外跑。闻斐然一顿,忽地一把抽出帕子,竟沉下脸色拔腿跟上。
菡羞万万没料到这一直彬彬有礼的人居然如此冒犯,直接就追上来,顿时跑地更快,呲溜窜进碧游湖边的亭子,喘着气厉声:
“公子莫追了!以后我等两清!”
天高水阔,那碧裙姑娘跑地头上银簪叮当作响。纤瘦的背影竟有丝急不可耐的逃脱。
闻斐然攥紧帕子,瞧着她慌张的模样,嗤声:
“陆姑娘先前与我定情,许下一片海誓山盟。如今却态度大转,难不成以为我闻斐然是相公馆里的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菡羞绕路,着急慌忙瞧攀儿在哪,却怎么都不见她人影,文斐然身高腿长,这具身体疏于锻炼,压根跑不过。
情急之下,菡羞只好暂时性敷衍:
“我怎会拿你当那些人?我只是,只是,”
闻斐然步步紧逼:“只是什么?”
菡羞破罐破摔:
“我惭愧自己配不上你,我醋味大,我瞧不得旁的女子看你。我想出家,我受观音菩萨教化,只想遁入空门!”
一时静默,闻斐然停脚,忽地笑了:
“陆姑娘此言,是在骗谁?”
菡羞贴紧背后的柱子,面色绷紧:
“我说的是真话。”
他彻底冷了面色。
远处,问雨看完这场你追我赶的大戏,颇为回味地冲面如寒冰的姑娘微笑:
“何四姑娘,您这暗许终生的意中人好似并不那般一心一意啊。您听听,方才他都说了什么?这堂而皇之的脚踏两条船,我一个男子都觉得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