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再对她说三道四吧?
嘚瑟那会,她正高兴地笑着一抬头,蓦地,便在依旧青葱的松树后猛然瞧见静静注视她的闻衍璋。
少年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锦袍。是平日从不曾穿的。眉目如画,亭亭玉立。
同晚冬后奋起生长的新芽一样,格外引人注目。
她先是看直了眼。随后一顿,做贼心虚,刚要抢先制人骂他几句,未料他却缓缓弯眸,更先一步道:
“菡羞,听攀儿说你来这里听戏。好听么?”
攀儿?
陆菡羞竖耳,一阵咿咿呀呀的唱调。她刹那间心虚的心镇了镇。立即清清嗓,倒是理直气壮:
“尚可,你来寻我做什么?我可和你说好了,我照看你只是心软,我——”
闻衍璋将背在身后的左手移出来,底下正是一块油纸。他平缓地直视面上还留春光的陆菡羞,依旧是那习惯性的温柔微笑,轻描淡写打断她:
“前些日子不是想吃东坡肉么。今日我终得空,煮了一瓦罐。”
他深邃了些的眼不紧不慢盯住她:
“菡羞,方才我见一蓝衫男子走过,有些眼熟。你可知他去什么方向了?”
陆菡羞下意识眨眼,险些结巴,随手往前便一点:
“那吧!”
闻衍璋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正瞧见一方人迹罕至的小巷。
他慢斯条理转脸,修长脖颈上薄薄一层皮肉紧致的牵动做一条锋利的线。陆菡羞再看,闻衍璋微笑,似乎无所谓的戳穿:
“菡羞,那是久无人居的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