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在女孩惊喜的脸上停顿片刻,明朗的脸悄然勾起一抹极为难察的笑,别有意味:
“好巧。”
陆菡羞忽而便红了两颊。
那是原身陆菡羞,真正意义上的初遇。
足足七月。
二人之间,最频繁的是“凑巧”。
大多数时候,闻斐然对陆菡羞多是客气疏离的。
唯有一个月前那一次,陆菡羞照例去闻斐然常去的书斋,缠磨着求他一起去畔春楼赏雪。后头写了不下十封信,每封信上都贴了花笺,附上一首不知哪里抄来的诗。笔迹歪歪扭扭,时不时还点个墨点。
这些信是从未收到过回应的。陆菡羞都要气馁了,偏那回,闻斐然突然回了封似有若无的:
【高台之上浮玉碎琼,空遗景,见之感怀,思之重重。
此间天寒屋白,偶得红泥小炉一只,化冰烹茶煮酒,饮一杯雅兴,但缺一位同饮客。】
捏着熏了檀香的信纸许久,她想着那道常穿靛蓝色锦衫的高大身影。蹬一下起身。精心捯饬好一番,成功地在银杏属下撞进闻斐然怀中,羞红着脸抬头。
许是气氛太好,闻斐然那板正的脸难得松缓。二人波光潋滟的眼同一时对视,片刻后,他才松开臂膀,扶稳她站好,眸间笑意缱眷:
“下月踏春,某在。”
陆菡羞揪着他的衣领埋下脸,娇羞嗯一声。
你侬我侬半晌,再不能呆了。便定下兰花帕子做暗语。闻斐然先行一步。
菡羞绞着手正欣喜地往回走,满心满眼都是以后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都说她攀富贵,这个既不是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