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陈渊回老宅,陈政在花园里喂鱼。
穿梭过中式长廊,站在池潭旁。
“去过公司了?”
他应声,“去了。”
陈政在湖面撒了一抔鱼食,“见到老二了吗。”
“碰过面。”陈渊负手而立,没有提及其他,“资金的问题解决了,我在工地也安心。”
“未经调遣擅自回市,不像你一贯稳重的性子。”陈政撂下陶瓷罐,活泛着筋骨,“你真为公司吗?“
话音才落,余光瞟他,“你是听她怀了老二的孩子,按捺不住了。”
灼白的阳光笼罩住他面目,像沦陷在气浪里,虚幻飘忽,“与我无关。”
“你拎得清,最好。”陈政绕过石桌,拍他肩膀,“老二心思阴毒,你不是他对手。从前我没察觉,通过佩瑜的风波——”
陈渊当即眯眼。
陈政没说下去,他关掉鱼缸内的换水阀,水声戛然而止,“周秉臣是周老爷子的续弦所生,四十五岁得子,周源又是唯一的孙辈,很溺爱这一脉。在周秉臣二十五岁那年,原配的长子周秉文自荐去外省监管分公司,至今没有再回周家。”
他转过身,“知道为什么是二十五岁那年吗?”
陈渊如实回答,“不知。”
“周秉臣二十五岁娶妻,面临分家,而他的岳丈背景从政,周秉文一旦留在周家,按照长子的规格分割家产,极有可能遭遇人为的横祸。你要明白,在权贵家族,无数双眼睛关注着第一继承人,分得少,会招惹流言,不利集团。分得多,总有人不满。要是一个窝囊废,你能压制,要是一个手段强悍,又有势力庞大的岳丈支持的人。”陈政笑着问,“那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