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棵雪白菜做得特别好,时千觉得小孩挺有天赋,多看了几眼。

小娃娃指着自己的作品,大方道:“牵牛花,白菜给你吃!”

时千摇头:“哞哞。”

不敢吃,不敢吃。

大冷天的,还吃雪,他不想虐待自己的肠胃。

时千溜达走了,又看到一个被人笑话,但是不服气的男知青。

“我这个鸡蛋不像吗?这个椭圆多圆啊!只比陈牛那个差一点儿了。”

时千看着他的大恐龙蛋,表示鸵鸟蛋都拍马不及。

看完全场,时千发现做得最好的竟然是陈牛。

他堆出来的雪牛很有些神似时千的味道,细节也很妥帖。额上牵牛花一样的白痕,用的是撒上去的薄雪,颜色晶莹,比起拍实了的地方明显白上一层。

时千在旁边看了半天,清楚地认知到——他已经长成一头小帅牛了。

雪牛即便是卧着的姿势,也很有神采。脸型上的毛绒和圆润感早已褪去,和谐的轮廓线条都出来了。两只牛角往两侧延伸,威武又不过分夸张。

陈牛搞了半天,还试图用红彤彤的手给雪牛粘睫毛。

时千:“哞——。”

恐怖如斯。

不过你怎么比我玩得还起劲?

时千看着他的手,拱拱他,让他老实回家烤火去。

但一不留神,力气太大,又给陈牛拱翻了。

躺在雪地里的陈牛,在旁人的笑声里,利索地爬起来给时千来了一个锁脖。

时千无辜:“哞哞。”

我真不是故意让你丢脸的。

陈牛也没生气,偷偷地暖了下手,就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