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湉施施然坐到姜至呈身边。
她不知两人正在讨论,坐下便侧身把着他的手臂急急问:“爹,您刚才讲的动物染病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事儿发生时我尚未出生,也是听你们爷爷讲的”,姜至呈说着啜了一口茶水。
“那爹您快讲讲,我想听。”
姜至呈便边讲边回想:“此事发生在你爷爷一同袍家乡,当时冀州大旱数月,田地荒芜颗粒无收,百姓没了口粮生存自然艰难,卖儿鬻女者比比皆是。雪上加霜的是大同府洺县又突然爆发疫病,此疫病来势汹汹,染病者呕血不断,身体渐渐发黑,很快就会死去,不过旬日,偌大县城居然十室九空!”
姜湉心惊,这听起来分明是黑死病,也就是传说中的甲类传染病鼠疫!
“当时整个冀州分身乏术,待到州牧腾出手来,这县城之人却几乎死绝!”
听到此处,虽这样的念头很残忍,但姜湉忍不住庆幸当时的分身乏术来,否则恐怕只会让疫情失控,更多人死去罢了。
只是她也略奇怪,鼠疫不易控制,病菌在尸体上能存在数月之久,若不及时得当处理,人或老鼠又会将病菌传染开来,想要将之阻断只能将尸体深埋或焚烧,最终控制住这场鼠疫难道是这些派去的医士?
正想着,姜子扬与陈氏回了家来,便也坐下同听。
姜至呈叹了一口气:“那洺县知府也算有见识,知晓疫病可怕,初期便专门将染病之人调集在一处,派出医士给予医治只是这疫病汹汹,得病之人愈来愈多,到后来连医士也通通染上,这还哪有人敢去?差役也惧怕非常,但患病之人不断送来,他们索性只将病人扔进去了事,病人、尸体混住一处又无人医治,到后来养病之处已与地狱无异!”
“后来呢?”,姜子扬也听住了。
“后来也许恐惧会使人疯狂”,姜至呈摇头,“某天夜里,幸存之人纠结一伙,带上火把与火油去了养病处”
若要说这些人残忍,是的,他们的确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