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凌不疑拔出随身之剑,向自己的左臂砍下,一丝寒光晃了裕昌的眼,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她立马拥住面前冰冷的人。

剑在离裕昌极近的地方停下,霍无伤更是因此愣于原地,一时也忘了推开她。

冰冷的甲胄没有一丝温度,就宛如此刻裕昌的心,她用尽力气拥着他,手有些颤抖得握着他的臂,极力平复着心情道。

“我不管你是凌不疑还是霍无伤,我不管你心中有谁,更不管你记起了什么又记不得什么,我只想让你记住,如今是我悔婚,是我不愿下嫁于你,是我负你而非你负我,凌不疑……这辈子……下辈子……甚至生生世世,都别在来招惹我!”

“我……受不起了。”

“你也无需如此躲着我,今日一别,我不会再纠缠不休,人嘛……脸面总还是要的,难得再活一辈子,我才不会再守着你空活一生。”

“你若寻死,没人可拦着你,你想逃避一切,那是你的选择,我们有重活一世的机遇,为何不能活得精彩些,你我都是可怜之人,整日在这爱恨情仇中纠缠有多无趣,你说是吗?霍无伤?”

裕昌的这份豁达是霍无伤不曾想到的,无论她此时所言是言不由衷还是口是心非,可能说出这些话的裕昌,已让其另眼相待。

“多谢。”霍无伤慢慢道,“郡主所言所悟,在下钦佩。”

“他们让我来劝你回去,是为了给你一条活路,也同样是给我自己一条活路,你我同病相怜。”

裕昌拍了拍霍无伤的臂,牵强得扯出一丝笑来,话已至此裕昌选择松手,转身离开之际,似乎面前亦开阔了不少。

“郡主,珍重。”霍无伤的话从身后响起,裕昌只是笑了笑道。

“霍将军定会一展宏图,功成名就,那时裕昌还要祝贺将军。”

裕昌的脚步轻飘飘的,心中长久以来的枷锁似乎就此卸下,她从未感到如此舒心。

放下一切……也不过如此,这些话她说的清楚,心中亦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