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准备给齐倦端水,齐倦也松开了环在他肩膀的手,将脊背靠在了床头,手腕垂搭在膝盖上,墨发也垂下来。
郁月生抠了两颗胃药在手里时,
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浅淡的歌声,像是春日里的一阵和煦的微风,在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脸颊、眉梢、耳畔。
是淡淡的哼唱,也像是带着调儿的轻声温语。
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压制嗓音了,时不时还有几个音节带着些稚嫩的少年音。
郁月生在邻床上坐下身来,看向他——
唱歌的少年倚坐在病床上,低垂着头,空调的暖风吹拂着他身上的病服。衣服慢慢地鼓起来一些,又渐渐平息,勾勒出好看的身型。
下摆那里微微翻卷着,不时露出一截瘦白的腰。
碎发被暖风撩得轻轻飘晃,垂着手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懒散,薄唇微启着,伴着歌声的流出,喉结轻缓地上下滑动。
看着齐倦的手有几次不经意地贴向腹部,郁月生很想打断他,但还是听着齐倦继续唱下去。
有句词他记得清楚,英文翻译过来,是“早知道你只能带给我无尽的心伤。但你离去,我还是会留在原地。希望你一切都好。”
几句过后,郁月生假装不在意地去理着床头的东西。
崽崽心里还装着别的人吗?哪怕对方不再在意了,他却还在默默地记着一切?
齐倦扯扯笑,低咳几声后,邀功似的说:“唱完啦,请评委老师点评了一下。”
郁月生将包在纸巾里的药拿给他,清冷的脸上仿佛没有太多情绪:“是我期待过高了。”
“哪有。”齐倦推开药,“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