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觉捏紧拳头,忍了又忍,一拳捶向白墙,力气之大,把钟表震了一震。
楚澜表情倒是冷淡,他不了解池白晚的来历,合上病例,“霍总,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情上,你总该告诉我这人是谁了吧?”
霍觉一直都没说话,走到窗边,半晌才低沉着声音:“你真想知道?我怕你知道了,会立刻把他丢在大街上。”
楚澜推了把眼镜,金丝的镜框边缘让他看起来更为清冷。
“我不可能把我的病人丢在大街上,就算他是个死翘翘的哪吒,我也能给他捏出个玉藕臂来,你就说吧。”
霍觉捏着眉心,“他是傅司寒的情人。”
楚澜马上用手堵着嘴轻咳一声,“居然是正清总裁养的金丝雀……来历不小啊,那他这情人当的可够惨的。行了,当我没问,你们豪门圈子里那点事我没兴趣。”
霍觉正欲说些什么,就看见池白晚的头稍微动了动。
楚澜也发现了,马上招呼护士进来监测数据,霍觉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忍心去看池白晚身上更多的伤痕。
——
冰冷的海水从口鼻倒灌进来的时候,傅司寒已经失去了知觉。
池白晚坠船的位置有一块锋利的礁石,夜里的狂风暴雨来的太急,再好的视力也看不见礁石的位置,傅司寒跟着他跳下去,整个人砸在了礁石的棱角上。
他感受到咸湿的海水在身体里流转,结冰,掏空大脑里的思绪,让他的身体无限发沉、下落、任由洋流将他带去远方。
他没有飘很远,被搜救队打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凉。
傅司寒无法解释死亡是什么感觉,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伴随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再次恢复了意识。
至少到现在为止,傅司寒都还算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