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楚澜把人推进特级病房看护,正式宣告脱离危险。
然而池白晚陷入持续性昏迷,人也已经伤到不成样子,还被楚澜拍了照片当做教学案例。
池白晚右边胳膊严重脱臼,恐怕以后都不能干重活、拎重东西。
一双修长漂亮的手伤痕累累,指节淤紫一片,伤及神经末梢,得养上几年才能完全恢复。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白皙的脚腕上被人拿鞋底踩的地方有一大片伤口,面积最大,被海水泡烂了,现在的皮肤是人工植皮的,虽然样子完美,终究皮肉没有知觉。
还有心口那道一直没有恢复的刀疤,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抹去。
霍觉是真怕他死了,公司要是不忙,他就在池白晚床边坐坐,安静地侍弄摆在他床头的白月季,偶尔垂眸,看他的脸。
睡着的人不会躲避,霍觉可以大大方方看个够。
他的侧脸很静谧,温温柔柔的,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高挺的鼻梁如玉光滑,薄红的嘴唇轻合,像个漂亮苍白的人偶,没有醒来的征兆。
霍觉看他几眼,呼吸喷到池白晚的头发丝上,头发飘动几下,就像池白晚醒过来,害羞地别过头去一样。
但池白晚并没醒来,他的胸膛起伏的也很慢,心电图平稳,就是没有醒来的征兆。
霍觉收起脸上的笑容,撕了墙壁上的日历,又是一天过去了。
“霍总,您又来了?”
楚澜医生从病房外走进来,拉开凳子坐下:“半个多月了,病人终于有了转醒的征兆,但是我希望您能做好准备,我这里可能有一个坏消息。”
霍觉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时不时就来看看池白晚,对任何消息都不会觉得意外,听见池白晚可能会醒,眸中才有了一丝光亮。
他点燃一支烟,又在楚澜责备的目光里熄灭,“抱歉,你说。”
楚澜看着病历本,认真说道:“他的脑部曾经遭到过撞击,但他有很强的求生欲望,所以能活到现在。不过,压迫他脑部神经的血块一直没能很好的吸收,他醒来后可能会有失忆、失明、失语、失去听力和嗅觉……等等一系列可能存在的病理反应,不确定压到哪根神经,无法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