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晚抹了把脸,语气淡淡的:“我想明白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爱你是错误,那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但我只是你的情人,你的玩物,你随便和谁结婚,我都不在乎了。”
池白晚亲口说,他不在乎了。
傅司寒微眯着双眸,走近池白晚,用不染尘灰的鞋尖踩住他的脚踝,力气不轻不重,刚好让池白晚感受到疼。
池白晚却没什么表情,视线没有焦距,落在脚腕上,很久很久才皱了下眉。
海风吹动池白晚的衣裳,留出了很大的空隙,连同他腰间柔韧的弧度,都显得那么不堪一掐。
傅司寒好像今天才发现池白晚到底有多瘦,从前在床上的时候,池白晚总是一身春﹉情,全情投入,让人忽略他其实早就有点抑郁的倾向,脸色总是苍白,整个人也是病殃殃的。
池白晚能有什么病?这么大个人,耍心机博同情,可不可笑?
傅司寒脚下用了些力气,静静问道:“疼吗?”
池白晚拉住他的裤脚,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最后笑了。
脚踝和心口,分不清哪个更疼。
“还好。”
“池白晚,我养你这么多年就当是喂了狗,你没有心。”傅司寒声音更冷:“要走是吧?顺着海走下去,别呼吸,你可以永远离开我。”
池白晚的眼睫轻轻扇动了几下,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到了傅司寒的主意也许不错。
就那样永远地躺在海底,有沉船,沙贝,绚烂的珊瑚,也许还有美人鱼。
“可以啊。”池白晚轻声说道,声音落寞的像是孤海的灯塔:“那我就永远离开你。”
“你敢。”
傅司寒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但是当他看见那双盈满眼泪痛苦万分的桃花眼时,竟然完全被那其中的情绪所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