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齐殊,会苛待她,苛待她的侍女吗?
她显然中了温柔刀,刀尖还未刺破她的皮肉,仅留下一道白色痕迹,竟已能让她心神荡漾了。
再多中几刀,就要身心沦陷了。
珠桦很快端回一盆温水,站在床边笑看眼前真情假意俱全的新婚夫妻。
蘸满温水的巾帕轻柔地拂过骆青月面庞,眉妆、口脂,齐殊每次阖眸再启,心里便生出一份欣喜。他故作鲁莽,不小心浸湿了骆青月垂坠的额发,妻子湿润发丝紧贴额头的模样,令齐殊呼吸凝滞。
像,实在是太像了。
齐殊睫毛生得细密浓长,故而他若垂眸,除非全心观察,否则觉不出他望在何处。他睫羽轻颤,压抑着喜悦激动,道:“喜服繁复沉重,我帮王妃褪去,换件轻便的衣裳。”
骆青月娇羞地轻嗯。
大红色喜服如牡丹花瓣绽放,层层褪落、凋零,珠桦接过衣衫时,不动声色地打量齐殊,她瞧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渐渐灭了星火,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冷漠。
无妨。
这些都是小事。
齐殊收拢自己的五指,稍稍发力,指节顿时泛出惨白。他扫过骆青月的侧脸,心底反反复复念着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