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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鲜花,决计先帮珠桦把发髻梳好。乌黑长发、头绳、发簪,三者在半夏灵活的手中翻转,不出四五下,便将珠桦的发髻扎得一丝不苟。

“多谢你。”珠桦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怀感激。她已为了发髻一事麻烦了半夏许多次,得尽快把这门手艺练熟,免得次次都要麻烦旁人。

既然齐殊已醒,那么皇帝八成已拟好了旨意,只待命人往越国公府宣旨——保不成就在今日。

珠桦捧起半夏拿进屋的花卉,急匆匆道:“我把花拿给小姐,你去歇着吧。”

半夏来不及阻拦,只能冲着珠桦的背影喊了几句,然而“偷花贼”却越跑越快,她别无办法,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珠桦甫一进骆青月的闺房,便见那绝色美人倚在窗下,微微阖眸,似是在感受无边的春光。美人墨发紫裙,周身静谧祥和,颇有古画的意蕴。

珠桦无心欣赏美景,她胡乱把花卉插进白瓷花瓶中,阔步过去摇醒了骆青月:“你怎么靠在这儿睡?”

“啊……”骆青月被人唤醒,徐徐睁开双眼,指着窗外新芽初抽的绿树,道:“我在听鸟鸣呐。你听,鸟儿啁啾鸣啼的乐声,多么动人。”

她自幼长在章州外祖王家,王家乃书香门第,把外孙女也养得钟情诗书与风雅,故而骆青月赏落花、闻鸟鸣是人生常事。

若按珠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她恨不能把齐殊落水一事告知骆青月,然而她尚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此举会引起骆青月的同情与惆怅,加快男女主的感情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