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因此将襁褓中的骆青月视作福星,硬要留在身边养大。若非骆青月到了议亲的年纪,恐怕现在仍远居章州。
齐殊闻言,将苦药一饮而尽,往日总为苦涩而紧皱的眉头如今竟瞧不出半点儿不悦:“还有呢?”
他的心腹侍卫办事事无巨细,弓腰递上一张字条,恭恭敬敬道:“这是骆二小姐的生辰八字。”
齐殊满意地接过字条,又问道:“她家姑娘在京中的名声似是不大好,对吗?”未等侍卫回答,他便云淡风轻地答:“那只有生辰八字契合,是不够的。你再去办一件事。”
话音弥散在夜色里,齐殊取来斗篷,缓步踱至雍王府的湖水之畔。
三月初六,春和景明,碧天万里,距宣威将军府的赏花宴已过去三日。
宫中宣旨的红袍太监一早驾临了越国公府,他在宫中当差时,不得不微微弓腰,做出一派谦卑的姿态。但在此刻,他手握天子圣旨,成了公府贵客,胸中底气十足,阔步迈进了公府大门。
珠桦因记忆不能面面俱到,故而记不清宣旨的日子和骆、齐成婚的日子,对宣旨太监已进府的事也一无所知。
这时半夏从府中花匠手里取来了新鲜的花卉,待会儿要往小姐的书桌上放,她见珠桦还在与发髻苦苦搏斗,莞尔笑道:“我方才去找花匠,听他说雍王殿下掉进湖里,昨日才醒呢。”
珠桦瞠目结舌,险些打翻妆台上的盒子,一惊一乍道:“昨日就醒了?这么快!”
半夏一愣,落水与苏醒两件事相比,无论如何都是前者更令人震惊,阿珠的脑子果真跟旁人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