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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只有阿景与他最为契合。

沈知寒却觉得宋景并不是这个意思,她或许不知道被关进疯人塔的人会怎样。

他开口解释道:“疯人塔坐落于三镇交界西山半腰处,毗邻乱葬岗,被送进去的人一辈子都不能出来。柳霜月为人证,交由子路,至少可以留下一条命。若是去了疯人塔,那里阴森可怖,恐怕受不住。”

疯人塔为七层,早年间关满了人,三县财政吃紧,都不愿出钱。等塔内漫出臭味,才知道守塔人耐不住穷,卷了铺盖逃了。至此,疯人塔年久失修,县里也不会再送人去关。

西山陈家庄很近,柳霜月关在那儿,有陈叔照应,至少可以保柳霜月一条命。宋景不想裴子路知道她的真实目的,长睫遮蔽,一片阴影笼于眼眸,“沈大人说的是,我多嘴了。”

“爷不是这意思,”沈知寒急了,在裴子路还没开口前,快速说道,“不如这样,柳霜月暂时先关押在县牢,等我派人修缮了疯人塔,再把她送去。”

裴子路犹豫间,被宋景抢了话,“沈大人英明。”

沈知寒昂着头,耳尖瞬红,他左手抬起随意向下压,眼角眯起很是满足。既有了决定,裴子路此时说什么都没用,甚至还会被认为插手青山县事务。

他沉默间,余光打量宋景。

不再是初见时羞赧会笑的娘子,眉眼未变,只是换了装扮,气质却截然不同。

他按了按骨节,劝诫自己要忍住。

他妻必是要心甘情愿跟着,强求得来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