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路收了笑,目光幽幽。
沈知寒则是睁大眼,第一次见阿景对这等案件上的事侃侃而谈,他鼓励地看着宋景,让她继续说。
得了沈知寒的肯定,宋景强摁下对裴子路莫名的厌恶,直视他,“一个疯子的话,安富海若想反驳,轻而易举。”
“那你说怎么办?”裴子路细细盯着那张曾让他魂牵梦绕的脸,鹰眸慢慢眯起,有别于自己认识的景娘,宋景给他一种难言的陌生感——他想忽略却无法忽略的陌生感。
在他心里的景娘,是个温柔贤惠,十分顾家的。她不会也不敢在这个情景下,同他们这些男人谈论谋逆重案。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知寒觉得气氛不对,裴子路对阿景说话怎么像审讯,“阿景,别紧张。爷仔细想了想,你说的也对。柳霜月确实是疯子,带她进雁都,恐出乱子。但她做了这么多坏事,也不能因为她身世可怜,又成了疯子就既往不咎。”
“沈大人,我并非是要求你们放了柳霜月。依照律法,一个疯子若犯事,该如何?”
裴子路:“关进疯人塔。”
宋景点头,点头示意这便是自己的想法。
“疯人塔,像她这般的女人进去,恐怕过不了几日就会香消玉殒。阿景,你真叫我惊喜。”本来以为她是只不会咬人的幼兔,没成想,她一出口就要人生死。
他也是杀伐果决,绝不会对自己以外之人怜悯。原先的陌生感消逝,他对宋景更觉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