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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紧嘴唇,不想第一个开口。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

还是刘玉梅先开的口,“雁都……出什么事了?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是陆……陆家对你做了什么?”

宋景用帕子擦去鼻翼两侧的汗,晶亮的眸子稍暗淡,想起在雁都的日子,她掩饰性的喝茶。

刘玉梅在雁都十数年,在嫁人前就听过宋景的名字。

陆家落魄,空留一座府邸。祖父和父亲染病而死后,只留下陆夫人和陆玄孤儿寡母。陆家父族惦记那些财产,欺负他们没有依仗,将商铺和生意搅黄后,又虎视眈眈起陆家旧宅。

也是这时,同她差不多大的宋景站了出来,挑起了一整个陆家的担子,她赚钱养家,轰走那些牛鬼蛇神,一力供陆玄读书。

宋景从不参加什么宴会,刘玉梅知道她,是一次偶然。花朝节,她曾看见过宋景在摊子上卖花,当时身侧友人还取笑她,自己替她说了两句话。

凭着手艺赚钱,不丢脸。

一晃这么多年,没想到是在他乡遇见。

刘玉梅看她如从前完全两般的性格打扮,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直直看去。

宋景知道躲避不了,叹了口气,老实说出陆玄休妻再娶的事。她并不觉得丢脸,但她不想刘玉梅回雁都胡乱扯出自己的行踪,于是摁了摁额头,重新望向刘玉梅。

本就对男人失望,乍然听到宋景也被这样对待,心里一阵阵发堵。陆玄怎敢如此做,将毫无过错的发妻休弃,又为官途娶郡主。

她死死掐着手心,气愤说道:“天下男人果是一般黑。我曾还道,陆玄是个真男子,同你一块儿撑起了陆家。没成想,也是个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畜生。朝云郡主也是,何苦要拆散你们,真是一对狗男女。”

宋景并未说话。

在记忆里,陆玄含含糊糊的态度才是对朝云郡主的鼓励。他避而不谈自己对朝云的感受,模糊的回应让郡主会错了意思。再加上陆母想攀高枝,明里暗里催促陆玄休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