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建彦轻啧一声, 没再多说什么, 手指一勾将资料袋拿回来。
“行。我刚好有事情找喵喵,顺便看看他。”上次见小侄子,他还是一副被爱冲昏头脑的状态, 小鬼指不定背地里多伤心。
栗卷豆房门半掩, 他靠在椅背上玩游戏, 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项建彦手臂撑开门,端视的目光不着痕迹。少年垂着头,淡橘色衬衫的衣领半敞,露出白皙纤巧的颈项,淡淡青色的筋脉在皮下若隐若现,素净的脖颈空无一物,先前的廉价银链已经不见了。
纯稚明净一如既往,看不出忧愁伤情的痕迹。
察觉到他的视线,栗卷豆匆匆关掉手机,咬碎糖果将小木棍扔掉,拉开椅子走到项建彦面前。
“小叔叔。”
项建彦侧身靠向门框,微哂,声音有些疲倦,“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栗卷豆面色认真,重重点头。
每一年的七月,项建彦都要带栗卷豆一起去陵园祭拜辛巴的前一任家人,也是项建彦曾经的战友。
微风拂过白菊花,纯白花瓣轻轻摇曳,颜色若霜,干净肃穆。
往陵园山下走时,栗卷豆双臂环绕,托住辛巴的前肢,一路紧紧抱拢它不松手。
辛巴团在他怀里半点不挣扎,大犬平常珍珠一样乌黑明亮的眼睛似乎失去了些神采,目光湿润纯净,执拗望着山顶公墓的方向。
成年昆明犬不亚于八岁孩童的重量,体型结实威武的辛巴是一头标准大型犬。身子骨偏纤秀的栗卷豆抱起大狗来,姿势实在别扭,他脸蛋微微泛红,额头渗出晶莹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