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贞术后需要有人照顾,陆子辰为她请了保姆,又添购了不少东西。有一次不小心选错收货地址,一台洗碗机直接送到陆宅,恰逢周五晚上是一家四口的聚餐时间,又免不了饭桌上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母亲是聪明人,有了前车之鉴,不会再轻易触碰父亲的逆鳞,自然小事化了。陆娆心境有所变化,知道母亲这么多年不曾计较,并非宽容大度,只是隐而不发。怎么可能全不在意?有人不过怀胎十月,有人却为陆家操持半生,愤怒不甘才是人之常情,不为爱情也为公平。
母亲的心中压抑时常会经只言片语传递过来,变成对女儿的怒其不争和百般挑剔。陆娆设身处地,能够理解母亲的难处,却也无能为力。有时候她也埋怨,为什么明明与她无关的纠葛往事,却要让她来背负这份心累。
闭眼躺了很久,依然毫无睡意,陆娆索性起身,披了件薄外套走出毡包。
夜风还有些凉,周围太黑,她不敢走远,只是绕着毡包踱步,本想透透空气,却无意间瞥见远处时明时暗的一点光亮。
有人在那边抽烟,砖瓦房的方向。
陆娆没带手机,只能迎着一点稀薄的月色缓步走近。
苏和靠着砖墙,闻声抬眼,刚想问她怎么不睡,手里的烟就被拿走。
陆娆搭在唇边吸了一口,烟头火光由暗转明,再由明转暗。
还是呛,不习惯,她咳了一下,又忍住了。
烟蒂上有他的味道,淡淡地萦在唇边,她又拿起来想再尝——
“行了,别抽了。”
苏和把烟夺走,丢在地上踩灭,低头吻住她的唇。
女人的唇冰凉,贴上来的身体却很烫。睡裙软薄透着体温,陆娆用力攀住他的肩膀回应,近乎热烈地追着他的舌尖吮吻,几度高高踮起脚,恨不能把自己挂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