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教唆啊琼与你一起多事!”
“你有毛病吧?”冰绡忍无可忍,“我哪里做错了?”
檀琢一步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双目灼灼喷着火,“阮冰绡,有些事我可以容忍你胡闹,有些事,就好比今日之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火气炽盛,说出的话却不带温度,一字一顿地,听起来很陌生,像是变了一个人。
冰绡也奇怪自己怎么不怕了,她只觉得一颗心隐隐地抽痛。
忍着这份别样的疼痛,冰绡努力让自己平静,“别这样与我说话,好像我是个无理取闹之人。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若你说的有理,我便与你道歉,往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
她冷静而无所畏惧地回视檀琢,虽是仰望,却隐有质问的气势,令檀琢既愤怒又心虚。
“哼!你没话说了吧!”冰绡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冲动、无礼、幼稚!别以为我不懂,你推行反垄断令,将那些大商户得罪个七七八八,焉知他们没有旁的心思?眼下正是需要王爷一力相助之时,你就算没有孝心,好歹也装个样子,教大家面上好过——像你这样,你教别人怎么揣测你与王爷的父子之情,如何揣测你!”
“别人揣测与我何干!我檀琢便不是他的儿子,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檀琢仿佛走火入魔了,说出的话既嚣张又不讲道理。
“狗屁!”冰绡尖声骂道,说出的话却带了哭腔,“你狂什么?若不是恩远王的儿子,你能毫发无损地将我掳掠来这里,费力不讨好,还要受你的冤枉?你能说盖起一座过街楼就盖起来?你能八面威风地说改制就改制?纵然你不愿意是他的儿子,可你得承认,你就是他的儿子!”
“我宁愿不是!”
檀琢双目赤红,几乎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冰绡流泪道:“你怎么这么别扭!”
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一根根分明而卷翘的睫毛被莹润连接,看着像是一小片密孔的筛,艰难地筛去了他的不堪,将那些沉重的往事和付出的代价都阻挡在外,只说一句“别扭”,就仿佛已经接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