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瓷器世家,一眼便看出那不过是三文钱一个的普通茶罐,当下咬着牙问,“怎么个稀罕法啊?”
绿芜也有些脸热,只能硬着头皮照冰绡事先吩咐的说:“多稀罕?至少比得过张姑娘的满头珠翠!”
“……好、好!如此又是我占了便宜!来,这钗,这珠花,这步摇,都给你,你拿好了!”
绿芜捧着一堆珠光宝气,脸红得快要滴下血,“张姑娘慢走,有空再来啊!”
张姑娘出了府便将那小罐子所谓的陈皮给砸了,拉着马车的下人头一次见自家文静的姑娘这样生气,也不敢多言。
贴身侍女怒道:“这阮氏真够不要脸的!”
张姑娘长长呼出一口气,“北地来的破落户,穷惯了”,手指习惯性地抚上鬓间的珠钗,却是落了个空。
她冷笑道:“也罢,没必要与这样的人生气。就怕她不要,她既是如此贪财,这事也就好办了。你明日去姚府,就说阮氏嫌钱少,教姚姑娘也多出些。”
……
檀琢从狭窄的阁子里走出来,看着冰绡得意的样子,只觉得她若是长了条尾巴,此刻一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大耗子,这场戏好不好看?”
檀琢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高兴。人的情绪毕竟与禽兽不同,总要讲究个因为所以。檀琢不知道因为,也不知道所以,好半晌才道:“你索贿的本事跟谁学的,好像很熟练。”
冰绡翻了他一眼,“我爹可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这招真是跟人学的,那人可是位极人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