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杏明冷声斥责道,她和楚风已经寻了过来,拣了两把矮凳在冰绡和檀琢对面坐下。
“你以为财税大事真如后宅算账那般简单?大虞有句话说的对,’妇寺不得干政’,怕的就是妇人胡乱掺合,坏了国家大事。”
“嗬!”冰绡掏出帕子擦擦嘴,轻笑道:“难道你不是妇人?”
杏明淡扫过来,不屑道:“我与你自然不同。”
“哦,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讲的不对?小女子洗耳恭听尊驾高明。”
“我云州以商立国,饵丝姚、铜山李、丝绸陆、瓷器张等一众莫不是白手起家,勤勤恳恳起早贪黑几代人,日积月累,才成今日之富。他们一来广规模以成经济,节省物力,更新技术,使我云州物阜民丰;二来施善财以成百业,薪资养工,财税资国,使我王府兵强马壮。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穷的愈穷、富的愈富?”
冰绡含笑,“饵丝姚、铜山李、丝绸陆、瓷器张,你怕是漏了通商傅吧?”
杏明傲然反问:“是又如何?垄断乃是王府特许,是我祖辈勤恳所得,凭什么让与他人?”
“傅将军好生理直气壮!若如你所说,先到先得、占山为王,云州与丛林何异?我倒想请教你,国家之为国家,与猴群狼队有何不同?”
不待杏明答话,沉吟良久的檀琢却道:“国家收税银,以保治安无虞、秩序不乱,男女百工各行其道,此为与山林不同之处。”
冰绡却摇头,“岂不闻兽王既在,小兽亦不敢撒野?蜂巢亦有分工,秩序井然,并不比人世间差什么。故此,你说的还是山林,不是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