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氏……杏明忽然想起了昨日里的惊鸿一瞥,果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她最想问檀琢的其实还是阮氏的事情。
可这又是绝不能问的。杏明心里总觉得,她若是问了,就是表明在意了,而在意了,就是输了。
她与玉郎青梅竹马,从总角孩提到双十之年,深情厚谊,自然不是容貌之美可以取代的。
再一个,杏明心里明白,云州那么多闺秀心仪玉郎,怎么偏就自己走到了他身边?还不是因为自己与寻常女子不同。
就是因了这份不同,她便觉得自己与玉郎是一等的,而余下一众貌美如花的莺莺燕燕,以及阮氏,不过是玩意儿罢了。
既是玩意儿,杏明不介意檀琢有几个。她想,檀琢的玩意儿,也就是我傅杏明的玩意儿,没什么值得介怀的。
檀琢趴得头脑昏昏,不知不觉被杏明的轻扇伺候了好半晌。“回去吧,这种事教下人做就好。”
冰绡临门一脚,正将这话切切实实地听进耳中。
把守的两个女兵士拦着不让进,她只好叫起人来,“檀琢!檀琢!我来看你啦!”
檀琢正昏沉着,一听到这把清脆的嗓子,顿如雪水浇头,神清气爽起来。
“进来!往后不许拦她!”
不待杏明吩咐手底下的人,檀琢已经开了嗓,头也抬了起来,眼巴巴瞅着门口的方向。
杏明忽然觉得心里一紧,手上的动作也不由的滞涩了。
冰绡一进来,就见到屏风上两个人影,绕过来一看,只见檀琢正趴在床上,额前乱糟糟地粘着几绺碎发,眼睛黑灼灼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