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笑不答:“恩远王府特为阮二老爷设下路祭,愿二老爷早登极乐往生净土。”
说罢,便率身后几人走到阮武棺材前,纳头便拜,“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而后便退后肃立于道旁,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京城的百姓,一辈子在天子脚下住着,哪家哪户没有一两个做官的亲戚呢?一个个乖觉得很,都知道今日这事有些意思,不禁拿着眼在青时和那说话的云州人之间来回端详,好像是能看出什么猫腻来一样。
青时压住心头的怒火,冷笑道:“阮家与云州素无来往,王府如此厚意,阮某不敢承受。”
那人垂眸不语,只是一味地赔笑。
青时顿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到底是少年人,面上一下子就显出了怒色。
阮七在后边早听到了前面的动静,一见如此,怕青时沉不住气,急中生智喊起了仪号,“孝子开路,尊亲往生,见棺发财,大吉大利!”
于是,执拂的、抬棺的、拉祭品的、撒纸钱的,都扯开嗓子跟着喊,“孝子开路,尊亲往生,见棺发财,大吉大利!”
直到阮家送葬的队伍出了城,彻底不见了踪影,城里人还议论着早晨的事。
到了傍晚,事情便传到了太子耳朵里。
因着芳集园那档子事,太子不仅挨了庆裕帝一通拳脚,还被罚了一年的俸禄。他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这些天全靠着庆郡王的孝敬过日子。
没打到狐狸反惹一身骚,太子本就窝火,如今听得这桩事,更是直接火冒三丈了。
庆郡王适时地火上浇油:“依臣弟看,倒也未必是双方合意,云州一厢情愿也不无可能啊!”
太子狠狠摔碎了手中的茶盏,“一厢情愿?檀琢为什么一厢情愿,还不是为了阮冰绡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