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只怕他不是为了防北戎,而是另有图谋。
上次冰绡出事,他与阮七二人配合默契,未报主帅,便一人带着亲兵,一人领着银羽卫,径自出了大虞境,多么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此次右相冯敬尧的密信,竟然也是先经了他的手,之后才到自己案上——他是什么时候与京城联络上的?自己全然不知。
阮信越想越心惊,此刻看着自己的长子,竟觉得那样温煦端雅的一张脸,底下却心机深沉、深不可测,阮七举止从容、气度非凡,此刻看着,也是个胸中有丘壑、脑后有反骨的狂徒。
只是不知,他们两个背着自己干了多少事。若不是今日青时吐露了心声,只怕直到事发,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思虑至此,阮信再无犹豫。一声令下,命人下了青时和阮七的佩剑,一应印信全部收缴,将二人分开软禁于将军府后宅东西耳房内,除一日三餐,不许任何人探视。
不到上路赴京之日,阮信是不打算将两人放出来了!如此,或许可以悬崖勒马,亡羊补牢。
…………
京城,同春楼。
二楼临街包房内,一容色冶艳的白衣公子正自斟自饮。
在云州时,他就听人说过同春楼的黄柑酒,说是“色泽鲜亮,气味甘芳,入口凉柔”,如今喝来,不过尔尔,尚不及云州村野家酿。
“我本粗鄙村夫,却要到这京都,尝一尝黄柑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