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以为自己答的巧妙,丝毫没有料到庆裕帝会是这种反应,当下跪伏于地,口称“儿臣知错”,再无其他言语。
明景见这阵势,也跟着跪了下去,只劝庆裕帝息怒,不敢再说别的。
庆裕帝居高临下,看着殿中低着的四颗头颅,有三颗塞满了各样的心思,只有一颗全是水,说起话来咣当当响得人心烦。
如今北疆刚刚安定,阮家居功自大,隐隐一方诸侯;云州富有铜山铁矿,偏安一隅,自成一家。他整日殚精竭虑,唯恐按下这个又起来那个,这孽障倒好,竟然说什么“将阮冰绡指给檀琢”,简直榆木脑袋,猪狗不如!
庆裕帝越想越气,干脆走到太子跟前,当胸就是一脚,又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该想的你不想,不该想的你倒上心,你知不知道‘本分’两个字怎么写?”
太子被他一脚踹翻,蔺赦、明景都跪行上前,一边一个抱住了庆裕帝大腿,独冯致尧不语,心里明白庆裕帝指桑骂槐、一石二鸟,连他也一起骂了进去。
庆裕帝踢完一脚,出了些许气,扫了一眼低头跪着的冯致尧,又给了太子一脚,“孽障,怎么让冯相跪着?还不快扶起来。”
太子连滚带爬起了身,将冯致尧搀了起来,冯致尧忍着腿上的酸麻感,依旧不语。
庆裕帝一甩袍袖,缓步走到帘后,在龙椅上坐定,沉声道,“传朕旨意,着阮氏女冰绡即刻进京,待及笄后完婚;封阮青时,为九公主驸马,赐公主府一座、黄金百两,与阮冰绡一同进京,就近择吉日完婚!”
闻得此言,冯致尧心中一沉,脱口而出,“陛下!”
“怎么,朕的一儿一女都和阮家做了亲,冯相犹觉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