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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没对诵读者中途换人提出异议。他听傅浔念完,笑道:“你不去白楼理事,来这边做什么?”

傅浔立在一旁,轻握住他搭在栏杆上的手。

“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他毕竟曾执掌十三桥,而今换了地方,却也不过是大体相同的事务。重新捡起,也算驾轻就熟。

“又给你找了一个大夫。下午请她一起来给你看看病,好不好?”

“好。”苏梦枕答应下来,笑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都听傅先生的。”

疾风惊水

药庐,内室。

室中有三组药柜、三组书架。

除此之外,就是一桌、四凳、站着的三个人。

三个人紧紧围着桌子,低着头,仔细而谨慎地观瞧。

不管是什么人,如果他在这时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奇怪。

因为被三人围住的桌子上,既没有绝世药方、也不是珍稀药材。

那里只有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毛发干枯而稀疏、快要死掉的猫。

它还远没到自然老死的时候。它的“将死”可能是因为饥饿、因为虚弱、因为伤残——在暗巷里、城墙边,随处都有这样默默消失的生命:动物的世界与人的世界在弱肉强食的残酷性上并无不同。只不过,前者赤|裸,后者隐晦。

然而不管如何,金风细雨楼的药庐里都不该出现一只猫。就算出现了,也不该被人这样郑重严肃地打量。

这就像一朵娇艳的花种在了钱堆里:钱是很好的东西,花也是很好的东西,但放在一起,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位,不免让人想伸出手去,把钱放进口袋,把花插进花瓶。

可这只猫已经出现了。也已经被人认真而严肃地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