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黑、这样暗——他想:他真的看清了对面人的眼神吗?他真的看到了那双眼睛中漾起的一点笑意吗?
他试探着伸出手。
苏梦枕没有后退,亦没有拒绝。
于是傅浔真切地抱住了一个瘦削却温热的躯体。斗篷的毛毛领扫在他颈侧,他像在拥抱一道幻影、一场梦境。
可是很快,那瑰丽的梦、那江湖的影回拥住他。
“别怕。”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劝抚,“……别怕。”
这话多奇怪。
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怕?
这话却又不奇怪。
这世间有多少惧怖——其实是来源于深爱啊。
烟火还未止歇,看烟火的人已上了楼顶。
这里视野绝佳,四周一览无余;屋脊又很宽,足够两个人靠坐。
“看方向是六分半堂。”苏梦枕终于记起杨无邪对他提的那一句八卦,“算起来,也确实该是他们的婚期。”
“傍晚我还在凤麟阁见过他们。”傅浔道,“一桌子机锋,话里话外都在打探你。”
“雷纯也还罢了,但白愁飞若不亲眼见到我,绝不会放弃。说不定明天他就会找机会来楼中……”比如,这场婚事就是一个近在眼前的借口。“如果他真的来了,你不要阻拦。”
傅浔道:“好。”
可他紧接着又说:“我们现在坐在一处,你却只想着白愁飞和雷纯——”他严谨地询问,“我可以吃醋吗?”
苏梦枕不禁笑起来。“好好好,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吧。”
“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