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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人而已。

葛说忍不住牢骚:“前天他咳得厉害,咱们还得跑出去找大夫。你说上面那些大人到底图什么?这人摆在这儿,吹不得打不得——哪里是抓人,分明是请回来个祖宗!”

蓝笑道:“你要是敢打,尽可一试。到时候他吐一口血,你就得看看自己的饭碗够不够硬。他伤了哪里,你就得摸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砍。”

葛说悻悻然收了声,两人一道往牢房的方向去了。

静室里,苏梦枕一人独坐。

屋中只有一床、一桌、两凳,门只一板、窗只两扇。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也没有其他声音。

这种漫长而无谓的枯坐很容易让人心烦气躁,但苏梦枕反倒觉得平静。

他坐在桌边,在这难得的“自由”里,任凭思绪没有定向地飘散。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自己是在无意识地计算着傅浔的行程。

自己当日离开的情形,白愁飞是亲眼看见的,而且他素来稳重,应当不会做出什么“夜探”乃至“劫狱”的冲动之举。

可是傅浔……

他难得有些拿不准。同时又觉得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好似一环扣一环,隐隐透着古怪。正伸手在桌上比划着推演,门外就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郑时廪敲门走进静室。

他仍是平和而客气的模样,“苏公子今日气色还好。”

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实在是前夜苏梦枕咳的那一场太过吓人,让他在这短短几日功夫里,飞快养成了进门先“察言观色”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