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骑马的人……好像还挺眼熟。
悬索桥上的灯走过来了。
牵着马的人走过去了。
两个人影在桥靠近镇子的一侧相逢,交谈几句后,并肩进了镇子里去。
傅浔道:“……副楼主是不是要入赘六分半堂了?”
苏梦枕忍不住轻敲了他一下,“胡言乱语。”
但他说完明明自己也笑了。只是这笑意稍纵即逝,很快就被思虑掩盖。
“雷纯多半是要收服霹雳堂为她所用。这也是她给蔡京提交的一份投名状。”
傅浔问:“那她为什么肯让副楼主帮忙,却不带狄飞惊?”
从这几日京中消息来看,狄飞惊还好好坐镇在六分半堂。
“她究竟是信重——还是提防?”
“信重有,提防也有。”苏梦枕说,“她其实与雷损很像。她把狄飞惊视作兄长,并不意味着她对他全无戒备。”他笑着说起旧事:“我记得前些年,她还曾因雷损太过信重狄飞惊而负气出走。”
这事很少有人知道。就算知道,恐怕也很少有人相信。谁会信六分半堂的大小姐也会有这样幼稚斗气的举动?
可人之七情六欲,其实并不为身份地位而改变或增减。
帝王未必更无情,少女未必更多情。
傅浔想了想:“照这样来看,雷损与狄飞惊之间牢不可破;雷纯与狄飞惊之间却未必。”
苏梦枕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