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亦不在北方。它比汴京还往南,纵马约有三日之程。
苏梦枕与傅浔在一片密林中下了马,将两匹马系在一棵老树上。树旁有一片空地,周围长着矮木。
夜间寂静,远处的水声已经隐约可闻。安顿好马,两人直接以轻功横穿林间,最后落在河岸边一株高大的古松上。
从这个角度俯视,正好能看到横跨两岸的悬索桥。
如此深夜,桥上自然无人。两岸峭壁高达百丈,哗啦啦的水声从下面传来。
苏梦枕拂去眼前松叶上的落雪,细细观察四周,尤其看了看那条悬索桥。“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他们总要经过这里。”
傅浔却先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发现脉象平和、内息亦平稳后才放开手,接了一句:“按军师给的地图看,最晚明天,他们应该就会到。”
“咔擦”。远处积雪压折了树梢,惊飞林中冬鸟。
无人看见有两道身影稳稳当当立在不过小儿胳臂粗的树枝上。古松针叶苍翠,也正好掩住他们的身形。
傅浔看了片刻,一指悬索桥对面的镇甸:“那就是地图上所绘的楚河镇?”
“不错。”苏梦枕凝目望向远处镇上的灯火。“霹雳堂所在的楚河镇。”
“也就是说,那两个辽人很有可能——”
“确有这种可能。”
话说到这里,突然,两人不约而同闭上嘴,敛住气息:悬索桥的对面,晃晃悠悠地出现了一盏灯。
傅浔看了又看,却因距离太远,灯影又太暗,只能看见烛火照亮的一小块衣衫的墨色:那人穿了一身黑衣服。
他与苏梦枕对视一眼,彼此明了对方的意思:按住不动,静观其变。
这一个决定可以说十分明智,因为就在下一刻,马蹄声突然从古松旁边的林间小道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