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新婚第二日,陆秦云便搬进了饮鹤阁, 还从宫里回来亲自陪她吃饭, 就足够府内大多数人感到吃惊了。

——毕竟这陆大人平时的行踪可是极其难测的, 若说有十日, 怕是九日都住在宫里,极少有回府歇着的时候。

众人皆知,陆秦云受圣上恩宠,每日有忙不完的政务,根本没时间,也无心于男女之欢。就连这个外宅妇的名号,也不过是她自封自嘲,实际上陆秦云并未给她什么名分。

故而喻青嫣的到来,给她增添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若是再不出手,坐以待毙的话,怕是有朝一日,被直接赶出陆府也说不定。

喻青荷攥紧了自己的手心,目光中掠过一丝淡淡的阴狠之色。

绿柳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她的身侧,眼睛往旁边一瞟,就大致明白了自家主子此刻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她是从陵兰被调到汴京来的,进府后还被陆秦云当面详细讯问了好几个有关于当初那个喻姑娘的问题。

绿柳年少不经事,没经得住几句盘问,就将当年假死诓财葬祖父的实话吐露了。

本以为自己欺瞒主人家这么久,必然难逃一劫,却见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似悲似喜,最后竟轻易放过了她,还宽宏大量地将她留在了汴京。

当她听到要被派去伺候一位喻姑娘时,心中还高兴了一阵,以为终于可以报当初的恩情。

没想到最终见到人时,却像是被当场泼了一桶凉水。

同样是姓喻,这位青荷姑娘却是个极难伺候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