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白视线一顿,很快率先认出来人:“将军,你看,是裴辽那小子!当初说好了一起在江宁会合,我们都到了他还不见人影,想必是又去哪里快活了吧。”

话音刚落,裴辽就勒马一个急刹停在了他们跟前,见到重烨立马翻身下马,无比尊敬地行了个军中礼,不胜欣喜道:“属下参见将军。将军,你们可算是来了!”

“是啊,我看再不来,你就要乐不思蜀了。”湛白在后面不嫌事大地笑骂道。

重烨点头让他起身,问道:“不是让你在城外等着,怎么来了这里?其他人呢?”

“将军有所不知,”裴辽喘匀了气,慢慢解释,“先前我们的确是在城外等候穿云骑,不料撞见许多抓捕流民的蛮头兵,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乔装打扮成了商贩进了城。此番九江遭此大难,必然又是孙礼那阉贼……”

话还未说完,就被重烨伸手打断:“这里有耳目,不得妄议国政。”

裴辽只好把后面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我方才同九江知府知会了一声,他同意在附近安排一处驻扎军队,等会儿你就传我的令去此地看看。”

“将军万万不可,”裴辽惊得直接跪了下来,“属下方才才从齐物县出来,听闻里头有流民染上了疫病,正想通禀知府,穿云骑万不可在这附近逗留。”

重烨皱起眉:“疫病?方才没听江宁知府说起过,你如何知晓?”

“其实属下也是听一位结识的姑娘说的,也不能完全断定,”裴辽犹疑地回答,“不过此事关乎您和将士们的安危,属下不能冒这个风险瞒而不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