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菊生问道:“小姨父,真的能在我们村开个分厂?”说完给王培根敬了一杯酒。
这小姨父是随了顾花娥那边叫的,她妈妈是顾花娥拐了七八拐的表姐。
农村就是这样,七拐八拐的,都是亲戚。
王培根看上去已经有点喝醉的样子,舌头都大了:“我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花娥又一天到晚在田里忙,我心疼的很,就想着这两年太太平平过日子,等我毕业了,回公社教书了,也能照应家里。”
这倒是大实话,王家人就是这么认为的,静等时机到来。
可菊生几人不这样想啊,去年那场会议后,今年各村都发生了变化,有的村办起了汽水厂,有的村和沪市大厂合作,办起了糖果厂,听说舟山村要恢复核雕厂,还听说旺坊村要办一个很大的印染厂……
这些厂一办,这集体经济一下子就上去了。
可是田泾村一点动静也没有,村干部也在想办法办厂,可就是没有结果,愁死了。
王培根这么一说,这不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吗?村干部们就像恶狼看见了小羊羔,死命咬着就不舍得松口。
可是,大舌头的王培根,已经醉的不行不行的了,反复就是那么几句,后来干脆头趴桌上,打起了呼噜。
干部们一看今天也谈不成什么了,就告辞离开。
也不回家,一路往大队部走去。
就王培根提出的这事进行深度探讨,一致认为要把这事搞成。
有人就提出,王培根反复讲那几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对啊,王培根怎么老说顾花娥在地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