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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堂弟子大多数关系十分良好,紫苏自然同样听得欢喜,还会称赞起自家兄弟姐妹的本事。

至于那些命丧于她同门之手的正道子弟与市井百姓,她又不认识,无论他们伤得有多重,死得有多惨,与她何干?

如今亦是一样,对于明畅与清心等渺宇观弟子的死,她的内心仍无太多波动。

然而谢怜草与晏觅星却不同。

从新化州到宿松县,从哀牢山到长江岸边,这一路上她与谢怜草、晏觅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单独交流亦不止一次,她嘴上虽然不肯承认,心底其实已很有些喜爱这两个孩子,她不可能对他们的重伤也还是无动于衷。

而此时此刻,她看着曲枕书神情里的悲痛,不由得又忽然想到:

——或许对于谢怜草与晏觅星而言,今日最令他们感到伤心难过的,或许不是自己的伤,而是自己同门的惨死?

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以前从不曾有的念头:

——那些死在堂主以及她其他兄弟姐妹手里的陌生人,也的的确确都是有亲人朋友的。

自然,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从前不是不明白,然则直到今日今时,她才终于第一次有些认同这个道理。

她不敢面对曲枕书,遂低下了头,声音愈来愈轻:“他们……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