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施鸣野应该对魔教十分痛恨,不太可能与身为魔教羲和使的上官震有所勾结。
施鸣野道:“反正烈文堂已经在查此案,如果我真犯下如此大罪,难道烈文堂还会替我瞒着吗?可是……”他说着顿了顿,转头瞧了瞧四周,突然将声音压低,接着道:“可是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之前与郁庄主说起的那件事,都没什么不对吧?”
郁啸松面色暗沉,沉吟不语。
施鸣野继续低声道:“郁庄主,你既已见过了我师父,也见过了我,待会儿该去见一见危门主了。”
郁啸松仍然皱着眉头,半晌才道:“还是一起去见她吧,我再去和聂帮主说一声。”
言罢,拂袖而去。
施鸣野望着他的背影在晨雾之中渐渐变得模糊,遽然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父母之仇?那算什么呢?他已连自己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凭什么要为了两个死人而拒绝与造极峰的人来往,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聂阳钧与顾明波却不一样。
在施鸣野的心中,尽管他与他们二人并无血缘之亲,但他们是真真正正教养他长大的人,自始至终待他如同亲子。而这么多年来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最近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施鸣野的心头,纵然他明白做大事之人必须心狠手辣的道理,然而犹豫许久,他终究是没法对他们下毒手。
正想着,只见聂阳钧与郁啸松又一齐从船舱里走出,两人的身后还跟了无数挽澜帮弟子。
在适才郁啸松和施鸣野谈话期间,聂阳钧已将师敬鲁所犯罪行告知给了船上众人。这件事,或许别家门派弟子还能当热闹看,但对于挽澜帮弟子而言却是奇耻大辱,他们的心情无比复杂,看向施鸣野的目光也变得晦暗不明。